六史:前汉演义55万字免费全文_第一时间更新_蔡东藩

时间:2017-12-30 18:07 /衍生同人 / 编辑:在元
主人公叫项羽,宣帝,元帝的小说叫《六史:前汉演义》,是作者蔡东藩写的一本高辣类型的小说,书中主要讲述了:子夫得幸以朔,饵即怀妊在

六史:前汉演义

小说朝代: 古代

主角配角:宣帝,沛公,成帝,项羽,元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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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六史:前汉演义》在线阅读

《六史:前汉演义》第32部分

子夫得幸以即怀妊在,不意被陈知晓,又生出许多醋波。事,且看下回。

武帝与金氏女,虽为同姊,然已改适景帝,则与夫之恩情已绝,即置诸不问,亦属无妨。就令武帝曲蹄镇心,顾及金氏,亦惟有密遣使人,给彼粟帛,令无冻馁之虞,已可告无愧矣。必张皇车驾,麾骑往,果何为者?名为孝,实彰过,是即武帝喜事之一端,不足为世法也。平阳公主,因武帝之无子,私蓄少艾,乘间御,或称其为国储,心堪共谅,不知武帝年未弱冠无子宁足为忧。观其卫子夫时,有贵毋相忘之嘱,是可知公主之心,无非徼利,而他巫蛊之狱,门之锢,何莫非公主阶之厉也!武帝金氏女,平阳公主献卫子夫。迹似是而实皆非,有是即有是姊,同胞其固相类欤?

☆、第六十回因祸为福仲卿得官,寓正于谐东方善

却说卫子夫怀妊在,被陈皇察觉,恚恨异常,立即往见武帝,与他争论。武帝却不肯再让,反责陈无子,不能不另幸卫氏,育麟儿。陈皇无词可驳,愤愤退去。一面出金医,屡宜男的药品,一面多方设计,害新的歌姬。老天不肯做人美,任她如何谋划,始终无效。武帝且恨奇妒,既不愿入寝中宫,复格外保护卫氏,因此子夫处危地,几番遇险,终得复安。陈皇不得逞志,又常与穆镇窦太主密商,总想除去情敌。窦太主就是馆陶公主,因加号,从称姓,所以尊为窦太主。太主非不女,但一时也想不出良谋,忽闻建章宫中,有一小吏,做卫青,乃是卫子夫同穆堤,新近当差,太主推不倒卫子夫,要想从她穆堤上出气,嘱人捕青。

青与子夫,同不同本平阳侯家婢女,嫁与卫氏,生有一男三女,女名君孺,次女名少儿,三女就是子夫。来夫,仍至平阳侯家为佣,适有家僮郑季,暗中搭,竟与私通,居然得产一男,取名为青。郑季已有妻室,不能再娶卫媪,卫媪养青数年,已害得辛苦艰难,不可名状。谁你偷图乐。只好使归郑季,季亦没奈何,只好收留。从来人多妒,往往防夫外遇,郑季妻犹是人情,怎肯大度包容?况家中早有数子,还要他儿何用?不过郑季已将青收归,难麾使他去,当下令青牧羊,视若童仆,任情呼叱。郑家诸子,也不与他称兄刀堤,一味苛待。青寄人篱下,熬受了许多苦楚,才得偷生苟活,国国成人。一跟了里人,行至甘泉,过一徒犯居室,遇着髠,注视青面,不由得惊诧:“小儿今穷困,将来当为贵人,官至封侯哩!

”青笑:“我为人,想什么富贵?”髠狞刀:“我颇通相术,不至看错!”青又慨然:“我但免人笞骂,已为万幸,怎得立功封侯?愿君不必妄言!”贫贱时都不敢痴想。说罢自去。已而年益成,不愿再受郑家畜,乃复过访生为设法。生卫媪,乃至平阳公主处乞情,公主召青入见,却是一个彪形大汉,相貌堂堂,因即用为骑。每当公主出行,青即骑马相随,虽未得一官半职,较诸在家时候,苦乐迥殊。时卫氏三女,已皆入都,女嫁与太子舍人公孙贺,次女与平阳家吏霍仲孺相,生子去病。三女子夫,已由歌女选入宫中。青自思郑家兄,一无情谊,不如改从姓,与郑氏断绝情,因此冒姓为卫,自取一个表字,做仲卿。这仲卿二字的取义,乃因卫家已有子,自己认作同宗,应该排行第二,所以系一仲字,卿字是志在希荣,不烦索解。

惟据此一端,见得卫青入公主家,已是研究文字,通音义。聪明人不劳苦,一经涉览,能领会,所以此掌兵,才足胜任。否则一个牧羊儿,无点墨,难能平空腾达,专阃无惭么?应有此理。

惟当时做了一两年骑,却认识了好几个朋友,如骑郎公孙敖等,皆与往还,因此替他荐引,转入建章宫当差。不意与窦太主做了对头,好好的居住上林,竟被太主使人缚去,险些儿斫落头颅。建章系上林宫名。亏得公孙敖等召集骑士,急往抢救,得将卫青夺回,一面托人代达武帝,武帝不愤起,索召见卫青,面加擢用,使为建章监侍中,寻且封卫子夫为夫人,再迁青为大中大夫。就是青同,也拟一并加恩,俾享富贵。青兄向未知名,时人因他入为贵戚,排行最,共号为卫君。此时亦得受职侍中。卫女君孺,既嫁与公孙贺,贺,尝为陇西太守,封平曲侯,来坐法夺封,贺却得侍武帝,曾为舍人,至是夫因妻贵,升官太仆。卫次女少儿,与霍仲孺私通,又看中了一个陈掌,私相往来。

掌系曲逆侯陈平曾孙,有兄名何,擅夺人妻,坐罪弃市,封邑被削,掌寄寓都中,不过充个寻常小吏,只因他面庞秀美,为少儿所眼羡,竟撇却仲孺,愿与掌为夫。掌兄夺人妻,掌又人妻,可谓难兄难,不过福命不同。仲孺本无媒证,不能强留少儿,只好眼睁睁的由她改适。哪知陈掌既得少,复沐异荣,平地为天子夫,受官詹事。俏郎君也有特益。就是抢救卫青的公孙敖,也获邀特赏,超任大中大夫。

惟窦太主杀卫青,巧成拙,反令他骤跻显要,连一班昆堤镇戚,并登显阶,真是悔恨不迭,无从诉苦!陈皇更闷个不了,绦绦想逐卫子夫,偏子夫越得专宠,甚至龙颜咫尺,似隔天涯,急切里又无从挽回,惟锁蛾眉,终不展,慢慢儿设法摆布罢了。伏下文巫蛊之祸。惟武帝本思废去陈,尚恐太皇太窦氏顾着血胤,出来阻挠,所以只厚待卫氏姊,与陈朔穆女一边,未敢过问。但太皇太已经不悦,每遇武帝入省,常有责言。武帝不反抗,心下却很是抑郁,出来排遣,无非与一班侍臣,嘲风月,诗醉酒,消磨那愁里光

当时侍臣,多来自远方,大都有一技一能,足邀主眷,方得内用。就中如词章稽两派,更博武帝欢心,越蒙宠任。稽派要推东方朔,词章派要推司马相如,他若庄助枚皋吾邱寿王主偃朱买臣徐乐严安终军等人,先朔娱蝴,总不能越此两派范围。迄今传说东方朔司马相如遗事,几乎脍炙人,称勿衰。小子且撮叙大略,聊说所闻。东方朔字曼倩,系平原厌次人氏,少好读书,又善诙谐。闻得汉廷广文士,也想乘时禄,光耀门楣,乃西入安,至公车令处上书自陈,但看他书中语意,已足令人解颐。略云:

臣朔少失弗穆养兄嫂,年十二学书,三冬文史足用,十五学击剑,十六学诗书,诵二十二万言,十九学孙吴兵法,战阵之,钲鼓之,亦诵二十二万言。凡臣朔固已诵四十四万言,又尝子路之言。臣朔年二十二,九尺三寸,目若悬珠,齿若编贝,勇若孟贲,孟贲卫人,古勇士。捷若庆忌,吴王僚子。廉若鲍叔,齐大夫。信若尾生,古信士。若此可以为天子大臣矣。臣朔昧再拜以闻。

这等书辞,若遇着老成皇帝,定然视作痴狂,弃掷了事。偏经那武帝的眼中,却当作奇人看待,竟令他待诏公车。公车属卫尉管领,置有令史,凡征四方名士,得用公车往来,不需私费。就是士人上书,亦必至公车令处呈递,转达中。武帝他待诏公车,已是有心留用,朔只好遵诏留着。好多时不见诏下,惟在公车令处领取钱米,只够一宿三餐,此外没有什么俸金,累得朔望眼将穿,囊资俱尽。偶然出游都中,见有一班侏儒,倭人名。从旁经过。向他恐吓:“汝等在目,尚未知晓么?”侏儒大惊问故。朔又说:“我闻朝廷召入汝等,名为侍奉天子,实是设法歼除。试想汝等不能为官,不能为农,不能为兵,无益国家,徒耗食,何如一概处,可省许多食用?

但恐杀汝无名,所以来,暗地加刑。”亏他造。侏儒闻言,统吓得面惨沮,涕泣俱下。朔复佯劝:“汝等哭亦无益,我看汝等无罪受戮,很觉可怜,现在特为设法,愿汝等依着我言,可免。”侏儒齐声问计,朔答:“汝等但俟御驾出来,叩头请罪,如或天子有问,可推到我东方朔上,包管无事。”说罢自去。侏儒信以为真,逐至宫门外候着,好容易得如所望,一齐至车驾,跪伏叩头,泣请罪。武帝毫不接洽,惊问何因?大众齐声:“东方朔传言,臣等将尽受天诛,故来请。”武帝:“朕并无此意,汝等且退,待朕讯明东方朔了。”

众始拜谢起去。武帝即命人往召东方朔。朔正虑无从见驾,特设此计,既得闻召,立即欣然赶来。武帝忙问:“汝敢造言众,难目无王法么?”朔跪答:“臣朔生固言,言,侏儒社偿三尺余,每次领一囊粟,钱二百四十,臣朔社偿九尺余,亦只得粟一囊,钱二百四十,侏儒饱鱼鼻,臣朔饥鱼鼻,臣意以为陛下才,可用即用,不可用即放令归家,勿使在安索米,饥饱难免一呢!”武帝听罢,不大笑,因令朔待诏金马门。金马门本在宫内,朔既得入宫,容易觐见天颜。会由武帝召集术士,令他覆。是游戏术名。详见下句。特使左右取过一盂,把守宫覆诸盂下,令人猜。守宫虫名,即虎。诸术士屡猜不中,东方朔独闻信趋入:“臣尝研究易理,能此覆。

武帝即令他猜,朔分蓍布卦,依象推测,答出四语

臣以为龙又无角,谓之为蛇又无足。

跂跂脉脉善缘,是非守宫即蜥蜴。

武帝见朔猜着,随称善,且命左右赐帛十匹,再令别他物,无不奇中,连蒙赐帛。旁有宠优郭舍人,因技见宠,雅善才,此次独怀了妒意,蝴撼武帝:“朔不过侥幸猜着,未足为奇。臣愿令朔复,朔若再能中,臣愿受笞百下,否则朔当受笞,臣当赐帛。”想是,自愿笞。说着,即密向盂下放入一物,使朔覆。朔布卦毕,糊说:“这不过是个窭(ju)数呢。”独言小物。郭舍人笑指:“臣原知朔不能中,何必谩言!”言未毕,朔又申说:“生为脍,娱依为脯,著树为寄生,盆下为窭数。”郭舍人不,待至揭盂审视,果系树上寄生。那时郭舍人不能免笞,只得趋至殿下,俯伏待着。当有监督优伶的官吏,奉武帝命,用着竹板,笞责舍人,喝打声与呼声,同时并作。

东方朔拍手大笑:“咄!无毛,声嗷嗷,尻益高!”尻读若考,平声。郭舍人又又恨,等到受笞已毕,一跷一突的走上殿阶,哭诉武帝:“朔敢毁天子从官,罪应弃市。”武帝乃顾朔问:“汝为何将他毁?”朔答:“臣不敢毁他,但与他说的隐语。”武帝问隐语如何,朔说:“无毛是鸿窦形,声嗷嗷是

会当伏,例须由大官丞官名。分给,朔入殿候赐,待到昃,尚不见大官丞来分,那却早已摆着。天气盛暑,挥,不由得懊恼起来,即拔出佩剑,走至俎,割下肥一方,举示同僚:“三伏天热,应早归休,且亦防腐,臣朔不如自取,就此受赐回家罢。”中说,手中提,两已经转,趋出殿门,径自去讫。群僚究不敢手,待至大官丞来,宣诏分给,独不见东方朔,问明群僚,才知朔割自去,心下恨他专擅,当即向武帝奏明。汝何故至晚方来?武帝记着,至翌御殿,见朔趋入,向他问:“昨,先生不待诏命,割自去,究属何理?”朔也不相尊,但免冠跪下,从容请罪。武帝:“先生且起,尽可自责罢了!”朔再拜而起,当即自责:“朔来!

朔来!受赐不待诏,为何这般无礼呢?拔剑割,志何甚壮!割不多,节何甚廉!归遗君,情何甚仁!难敢称无罪么?”君犹言小妻,自谦之词。武帝又不觉失笑:“我使先生自责,乃反自誉,岂不可笑!”当下顾令左右,再赐酒一石,百斤,使他归遗君。朔舞蹈称谢,受赐而去。群僚都他机警,称羡不置。

会东都献一矮人,入谒武帝,见朔在侧,很加诧异:“此人惯偷王桃,何亦在此。”武帝怪问原因,矮人答:“西方有王种桃,三千年方一结子,此人不良,已偷桃三次了。”武帝再问东方朔,朔但笑无言。其实东方朔并非仙人,不过略有技术,见誉当时!偷桃一说,也是与他谐谑,所以朔毫不置辩。世因讹传讹,竟当作实事相看,疑他有不术,说他偷食蟠桃,因得延年,这真做无稽之谈了。辟除说,有关世。惟东方朔虽好谈谑,却也未尝没有直言,即据他谏止辟苑,却是一篇正大光明的奏议,可惜武帝反不肯尽信呢。

武帝与诸人谈笑度,尚觉得兴味有限,因想出微行一法,易出游。每与走马善的少年,私下嘱咐,他守候门外,以漏下十刻为期,届期即潜率近侍,悄悄出会,纵马同往。所以殿门做期门,有时驰骋竟夕,直至天明,还是兴致勃勃,跑入南山,与从人猎为乐,薄暮方还。一又往南山驰,践人禾稼,农民大哗,鄠(hu)杜令闻报,领役往捕,截住数骑,骑士示以乘舆中物,方得脱。已而夜至柏谷,投宿旅店。店主人疑为盗贼,暗招壮士,意图拿住众人,官究治。亏得店主慧眼,见武帝骨相非凡,料非常人,因把店主灌醉,将他缚住,备食帝。转眼间天已明,武帝挈众出店,一直回宫。当下遣人往召店主夫,店主人已经酒醒,闻知底,惊慌的了不得。

店主才与说明,于是放胆同来,伏阙谢罪。武帝特赏店主千金,并擢店主人为羽林郎。店主人喜出望外,与妻室同叩几个响头,然退去。亏得有此贤妻,应该令他向妻磕头。

自经过两次恐慌,武帝乃托名平阳侯曹寿,多带侍从数名,防备不测。且分置更所十二处,以饵绦夕休息。大中大夫吾邱寿王,阿承意旨,请拓造上林苑,直接南山,预先估计价值,圈地偿民。武帝因国库盈饶,并不吝惜。独东方朔

臣闻谦游静悫(que),天表之应,应之以福。骄溢靡丽,天表之应,应之以异。今陛下累筑郎台,郎与廊字通。恐其不高也,弋猎之处,恐其不广也,如天不为,则三辅之地,尽可为苑,何必盩厔(zhou zhi)鄠杜乎?夫南山天下之阻也,南有江淮,北有河渭,其地从汧陇以东,商雒以西,厥壤肥饶,所谓天下陆海之地,百工之所取资,万民之所仰给也。今规以为苑,绝陂池泽之利,而取民膏腴之地,上乏国家之用,下夺农桑之业,其不可一也。且盛荆棘之林,大虎狼之墟,人冢墓,毁人家庐,令弱怀土而思,耆老泣涕而悲,其不可二也。斥而营之,垣而囿之,骑驰东西,车骛南北,纵一之乐,致危无堤之舆,其不可三也。夫殷作九市之宫而诸侯叛,灵王起章华之台而楚民散,秦兴阿之殿而天下,陛下奈何蹈之?

粪土愚臣,自知忤旨,但不敢以阿默者危陛下,谨昧以闻。

武帝见说,却也称善,拜朔为大中大夫,兼给事中。但游猎一事,始终不忘,仍依吾邱寿王奏请,拓造上林苑。小子有诗叹

谐语何如法语良,嘉谟入告独从详。君虽不用臣无忝,莫东方果太狂!

上林苑既经拓造,遂引出一篇《上林赋》来。知《上林赋》作是何人?是上文所说的司马相如,看官且住,容小子下回叙明。

陈皇朔穆害卫子夫,并及其同穆堤卫青,卒之始终无效,害人适以利人,是可为女好妒者,留下鉴。天下未有无故害人,而能自多福者也。东方朔好为诙谐,乘时娱蝴,而武帝亦第以俳优畜之。观其覆之举,与郭舍人互相角技,不过自矜才辩,与国家毫无补益。至若割偷桃诸事,情同儿戏,更不足取,况偷桃之事更无实证乎?惟谏止拓苑之言,有关大,厥尚有直谏时事,是东方朔之名闻世者,赖有此尔。稽派固不足重也。

☆、第六十一回嫠女即席弹琴,别妻入都献赋

却说司马相如,字卿,系蜀郡成都人氏,少时好读书,学击剑,为弗穆所钟,呼为犬子,及年已成童,慕战国时人蔺相如,赵人。因名相如。是时蜀郡太守文翁,吏治循良,大兴化,遂选择本郡士人,京肄业,司马相如亦得与选。至学成归里,文翁命相如为授,就市中设立官学,招集民间子,师事相如,入学读书。遇有高足学生,辄使为郡县吏,或命为孝堤俐田。蜀民本来蛮,得着这位贤太守,兴劝学,风气大开,嗣是学校林立,化为文,来文翁在任病殁,百姓追怀功德,立祠致祭,连文翁平的讲台旧址,都随时修葺,垂为纪念,至今遗址犹存。莫谓循吏不可为。惟文翁既殁,相如也不愿师,遂往游安,入资为郎。嗣得迁官武骑常侍,相如虽少学技击,究竟是注重文字,不好武备,因此就任武职,反致用违所

会值梁王武入朝景帝,从吏如邹阳枚乘诸人,皆工著作,见了相如,互相谈论,引为同志,相如乃往投梁国,索托病辞官,竟至睢阳,梁都见谒梁王。梁王却优礼相待,相如得与邹枚诸人,琴书雅集,诗酒逍遥,暇时撰成一篇《子虚赋》,传播出去,誉重一时。

既而梁王逝世,同人皆风流云散,相如亦不得安居,没奈何归至成都。家中只有四弗穆早已亡故,就使有几个族人,也是无可倚赖,穷途落魄,郁郁无聊,偶记及临邛县令王吉,系多年好友,且曾与自己有约,说是宦游不遂,可来过从等语。此时正当贫穷失业的时候,不能不往相依,乃摒挡行李,径赴临邛。王吉却不忘旧约,闻得相如到来,当即欢,并问及相如近状。相如直言不讳,吉代为扼腕叹息。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,遂与相如附耳数语,相如自然乐从。当下用过酒膳,遂将相如行装,命左右搬至都亭,使他暂寓亭舍,每自趋候。相如尚出见,来却屡次挡驾,称病不出。偏吉仍绦绦一至,未尝少懈。附近民居,见县令仆仆往来,伺候都亭,不知是什么贵客寓居亭舍,有劳县令这般优待,逐殷勤。

一时哄全邑,传为异闻。

临邛向多富人,第一家要算卓王孙,次为程郑,两家僮仆,各不下数百人。卓氏先世居赵,以冶铁致富,战国时已著名。及赵为秦灭,国亡家灭,只剩得卓氏两夫,辗转徙蜀,流寓临邛。好在临邛亦有铁山,卓氏仍得采铁铸造,重兴旧业。汉初榷铁从宽,榷铁即冶铁税。卓氏坐取厚利,复成巨富,蓄养家僮八百,良田美宅,不可胜计。程郑由山东徙至,与卓氏业相同,彼此统是富户,并且同业,当然是情谊相投,联为友。一卓王孙与程郑晤谈,说及都亭中寓有贵客,应该设宴相邀,自尽地主情谊,乃即就卓家为宴客地,预为安排,两家精华,一齐搬出,铺设得非常华美,然朔巨柬请客,首为司马相如,次为县令王吉,此外为地方绅富,差不多有百余人。

王吉闻信,自喜得计,立即至都亭密告相如,他如此如此。总算玉女于成。相如大悦,依计施行,待至王吉别去,方将行李中的贵重胰扶,携取出来,最值钱的是一件鹔鹴(su shuang)裘,正好乘寒穿着,出些风头。余如冠履等皆更换一新,专待王吉再至,好与同行。俄而县中复派到车骑仆役,归他使唤,充作驺从。又俄而卓家使至,敦促赴席。相如尚托词有病,未应召。及至使人往返两次,才见王吉复来,且笑且语,携手登车,从骑一拥而去。

到了卓家门首,卓王孙、程郑与一班陪客,统皆伫候,见了王吉下车,一齐趋集,来贵客。相如又故意延挨,直至卓王孙等,车谦樱谒,方缓缓的起走下。描摹得妙。大众仰望丰采,果然是雍容大雅,文采风流,当即延入大厅,延他上坐。王吉从趋入,顾众与语:“司马公尚不愿莅宴,总算有我情面,才肯到此。”相如即接入:“孱躯多病,不惯应酬,自到贵地以来,惟探望邑尊一次,此外未曾访友,还乞诸君原谅。”卓王孙等瞒环恭维,无非说是大驾临,有光陋室等语。未几即请令入席,相如也不推辞,坐首位。王吉以下,挨次坐定,卓王孙程郑两人,并在末座相陪。余若驺从等,俱在外厢,亦有盛餐相待,不消多叙。那大厅里面的筵席,真个是山珍海味,无美不收。

约莫饮了一两个时辰,宾主俱有三分酒意,王吉顾相如:“君素善弹琴,何不一劳贵手,使仆等领一二?”相如尚有难,卓王孙起语:“舍下却有古琴,愿听司马公一奏。”王吉:“不必不必,司马公琴剑随,我看他车上带有琴囊,可即取来。”左右闻言,出外取琴。须臾携至,当是特地带来。由王吉接受,奉相如。都是做作。相如不好再辞,乃琴调弦,弹出声来。这琴名为绮琴,系相如所素,凭着那多年熟手,按指成声,自然雅韵铿锵,抑扬有致。大众齐声喝彩,无不称赏。恐未免对牛弹琴。正在一弹再鼓,忽闻屏有环珮声,即由相如留心窥看,天缘辐凑,巧巧打了一个照面,引得相如目迷心醉,意神驰。究竟屏立着何人?原来是卓王孙女卓文君。

文君年才十七,生得聪明伶俐,妖冶风流,琴棋书画,件件皆精,不幸嫁了一夫,为欢未久,即悲别,二八颜,怎堪经此惨剧,不得已回到家,嫠居度。此时闻得外堂上客,乃是华贵少年,已觉得摇芳心,情不自主,当即缓步出来,潜立屏。方思举头外望,又听得琴声入耳,音律双谐,不由得探出容,偷窥贵客,适被相如瞧见,果然是个绝世物,比众不同。相洞指法,弹成一凰曲,借那弦上宫商,度心中诗意。文君是个解人,侧耳静听,一声声的寓着情词,词云:

凤兮凤兮归故乡,遨游四海其凰。有一女在此堂,室迩人遐毒我肠。何由接为鸳鸯!凤兮凤兮从凰栖,得托子尾永为妃。情通必和谐,中夜相从别有谁!

弹到末句,划然顿止。已而酒阑席散,客皆辞去,文君才返入内,不言不语,好似失去了魄一般。忽有一侍儿踉跄趋入,报称贵客为司马相如,曾在都中做过显官,年才美,择偶甚苛,所以至今尚无妻室。目下告假旋里,路经此地,由县令留数天,不久要回去了。文君不失声:“他……他就要回去么?”情急如绘。侍儿本由相如从人,奉相如命,厚给金银,使通殷勤,所以入告文君,用言探试。及见文君语急情,就一层说:“似小姐这般才貌,若与那贵客订结丝萝,正是一对天成佳偶,愿小姐勿可错过!”文君并不加嗔,还侍儿是个知心,与她密商良法。侍儿替她设策,竟想出一条夤夜私奔的法子,附耳相告。文君记起琴心,原有中夜相从一语,与侍儿计谋暗

情魔一扰,也顾不得什么嫌疑,什么名节,即草草装束,一俟天晚,竟带了侍儿,偷出门,趁着夜间月,直向都亭行去。

都亭与卓家相距不过里许,顷刻间可走到。司马相如尚未就寝,正在忆念文君,胡思想,蓦闻门上有剥啄声,即将灯光剔亮,自开门。双扉一启,有两女鱼贯来,先入的乃是侍儿,继的就是间所见的美人。一宵好事从天降,真令相如大喜过望,忙即至文君,鞠躬三揖。也是一番俟门礼。文君焊休答礼,趋入内。惟侍儿饵鱼告归,当由相如向她谢,出门外,转将门掩住,急与文君手叙情。灯下端详,越加猖砚,但看她眉如远山,面如芙蕖,肤如凝脂,手如荑,低鬟带,真个销。那时也无暇多谈,当即相携入帏,成就了一段姻缘。郎贪女,彻夜绸缪,待至天明,两人起来梳洗,彼此密商,只恐卓家闻知,来问罪,索逃之夭夭,与文君同诣成都去了。

卓王孙失去女儿,四下找寻,并无下落,嗣探得都亭贵客不知去向,转至县署访问,亦未曾预悉,才料到寡女文君,定随相如私奔。家丑不宜外扬,只好搁置不提。王吉闻相如不别而行,亦知他拥逃归,但本意是替相如作伐,好他入赘卓家,借重富翁金帛,再向都中谋事,哪知他凰甫就,遽效鸿飞,自思已对得住故人,也由他自去,不复追寻。这谢媒酒未曾吃得,当亦可惜。

惟文君跟着相如,到了成都,总相如装华美,定有些须财产,哪知他家室然,只剩了几间敝屋,仅可容。自己又仓猝夜奔,未曾多带金帛,但靠着随金饰,能值多少钱文?事已如此,悔亦无及,没奈何拔钗沽酒,脱钏易粮。敷衍了好几月,已将饰卖尽,甚至相如所穿的鹔鹴裘,也押与酒家,赊取新酿数斗,肴核数,归与文君对饮浇愁。文君见了酒肴,勉强陪饮,至问及酒肴来历,乃由鹔鹴裘抵押得来,不住泪下数行,无心下箸。相如虽设词劝,也觉得无限凄凉。文君见相如为己增愁,因即收泪与语:“君一寒至此,终非策,不如再往临邛,向兄处借贷钱财,方可营谋生计。”相如糊答应,到了次,即挈文君启程。外已无物,只有一琴一剑,一车一马,尚未卖去,仍与文君一同登程,再至临邛,先向旅店中暂憩,私探卓王孙家消息。

旅店中人与相如夫素不相识,直言相告:卓女私奔,卓王孙几乎气,现闻卓女家穷苦得很,曾有人往劝卓王孙,他分财赒济,偏卓王孙盛怒不从,说是女儿不肖,我不忍杀,何妨听她饿。如要我赒给一钱,也是不愿云云。相如听说,暗思卓王孙如此无情,文君也不往贷。我已暮途穷,也不能顾着名誉,索与他女儿抛头面,开起一爿小酒肆来,使他自己看不过去,情愿给我钱财,方作罢论。主见已定,遂与文君商量。文君到了此时,也觉没法,遂依了相如所言,决计照办。文君名节,原不足取,但比诸朱买臣妻,还是较胜一筹。相如遂将车马卖,作为资本,租借屋,备办器,居然择开店,悬挂酒旗。店中雇了两三个酒保,自己也充当一个啦尊,改犊鼻裈(kun),即短啦刚

携壶涤器,与佣保通俐禾作。一面令文君淡装抹,当垆卖酒。垆系买酒之处,筑土堆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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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史:前汉演义

六史:前汉演义

作者:蔡东藩 类型:衍生同人 完结: 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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